待南麓大王也坐好，小毛球好奇地看向二妖，“合著你們能變身呀？”黑老雕回道，“廢話，我們都什麽境界了，變個身有什麽稀奇的！”

小毛球眨巴眨巴小狐貍眼問，“哦，好像是吧，但你們平常怎麽都不變身？”這次蛇二哥趕緊搶過話頭說道，“狐妹子，你是不知道，我們這些妖獸都是有很多天賦能力的，而且又是身處山林，以妖獸形態行走更為方便，而且萬一有事情發生，使用起本身能力也會更加出色。”

小毛球不解的問道：“那為啥我娘親非要逼著我化形，而且說不化形很多修煉法決都無法使用呢？”

這次回答的是胡裂虎，它嗷的一聲，說道，“咱們是磕過頭認過兄妹的，我就不見外了。實話實說，妹子你呀，嗨！我前次看過了，你確實是個血脈混雜的狐貍，身上一星半點的符文法決都沒有，而且我聽你說過你娘的事，我估摸著你身上應該也有人族血脈，所以你要是想再進一步，確實需要先變身再按照人族功法修煉。”

說話間南麓大王烤了肉，小毛球也烤魚、鳥，順便將板栗、松果也放在篝火旁邊翻烤。等弄得差不多時，小毛球拿著烤魚吹涼後餵給蛇二哥三兄妹，南麓大王也將烤熟的肉丟進小老虎的嘴裏。小毛球一邊忙過著，一邊繼續問道：“那麽像你們這樣的妖獸呢？”

虎大王餵完兒子，自己也拿了塊肉，放進嘴裏邊吃邊說：“我這妖敞亮，不藏話，既然你問了，我就一次性給你解釋清楚。”

這妖嗎，也是講究血統出身滴，這也能分出個三六九等。最上等的就是上古荒獸或者是萬年難見的珍稀品種，比如，龍、鳳、麒麟等，”

小毛球將一整條魚丟進蛇二哥嘴裏，而後問道，“那蛇二哥的老祖宗呢，算不算？”南麓大王搖了搖頭，“不算，肯定不算。”此時小毛球回頭看了看蛇兄蛇妹，見它們也無異議，“不過我看見過蛇二哥老祖的畫像，可老厲害了，只那一個眼神都能震懾人心，這都不能算？”

蛇二哥吞下一整條魚說道，“”我家老祖確實非常恐怖，但確實不算神獸。這個，一會兒我自會和你解釋清楚。一旦到了頂級，就不能叫妖獸了，而是尊稱為“神獸”。別說咱們，就是那四大勢力，見了也是都要跪地迎接的，就算神獸想吃你，那可都是你的祖宗墳頭冒了青煙，不然的話，就算你修了幾輩子，也不一定能有這麽一個讓神獸吃的機會！”

小毛球一聽這，腦袋一搖，“我可不想有這種福氣！”眾妖聽後哈哈大笑，“你可真是一點志氣都沒有呀！”

南麓大王吞下一口肉接著說：“接下來的一級在整個聖州大陸或者那些荒蠻煙瘴之地，翻了又翻找了又找勉強能看得見的，不是住在深山老林就是深潭湖底，或是那四大勢力的鎮國靈獸都可以歸為此級，幾乎也沒有碰上的機會，這個級別的就叫‘靈獸’。

接下來就是咱們一般說的妖獸啦，金環蛇的老祖就是這個級別的，我和這個黑老雕也是，區別就在於，在這個級別中，蛇老祖屬上，而我們則靠下已經到了末尾了。這個級別的才能叫‘妖獸’。”

小毛球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南麓大王，“你才是這妖獸的末尾了，那像我們三兄弟這水平的呢？”它指指自己，大虎哥和蛇二哥。這時蛇小妹小心翼翼地將蛇頭伸了過來，絲！絲！地小聲說道，“野獸級別”。“ 沒錯，”南麓大王說，“沒錯，我也不怕你們不愛聽，包括我那小崽子，你們也就算得上野獸。”

“啊？，原來我們連妖獸都不算呀！”小毛球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說道。黑老雕抓起一把松子扔進嘴裏慢慢咀嚼著說道：沒錯，蛇兄妹和那個小老虎如果認真能修煉，等修煉到了可以變身化形之時，勉強算是擠進這妖獸的行列裏面。至於你嗎，”它盯著小毛球，嘖嘖道：懸！雖說你已能化型，但是我看你身上半點妖獸痕跡都沒有。

對於人族修煉嗎，我是個外行。不過嘛我和這頭呆呆虎，也是見過不少四大勢力的各種級別的，還真沒看出來你跟他們有什麽相似的之處，我看最多跟這四大勢力裏面先天實力最弱的人族中孩童水平差不多，可能在氣力方面略微高些吧，畢竟你有妖獸的一點點血脈在，但應該也高不到哪裏去，”說著看向南麓大王，“你說呢？”

南麓大王也是嘆了口氣，“和我所想的差不多，你的娘親應該沒有騙你，以你的這先天實力水平，你只能走人族修煉的道路，因為人族的修煉是受先天因素影響最小的，也許適更合你吧。不過你也不要灰心，在四大勢力裏面論頂尖高手的話，人族可是一點都不遜色與其他三大勢力的！”南麓大王寬小毛球的心說道。

小毛球心裏頗有些自知之明，不禁嘆息，不灰心，我能不灰心嘛！為了化形我可是偷了丹藥連累得娘親慘死，流落在外無數次游蕩在鬼門關邊緣，吃了恁些苦，飽受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折磨，才剛剛到四大勢力中最弱的人族還最最弱的孩童水平。我靠！沖這我都應該去自殺。但真死了，可就什麽都沒有了。

擡眼看了看這些圍坐在火堆旁，親的疏的，熱的冷的，憨厚的腹黑的朋友們，聞著一陣陣美食散發的香氣，靠著這暖暖的火，算了吧，修煉這條路，實在不成就放棄！

小毛球我實在不是一個悲春傷秋的料，相信娘親到最後一刻惦記的不是我的修煉大計，而是我能否活下來，能否活下去。我還是好好活著吧，能有個百年壽元，找個男人嫁了，相夫教子，然後帶著孩子和孩他爹逢年過節去娘的墳前看看，相信這才是娘親所願意看到的。哎！這也不知二娘將娘親的墳埋在哪了。

大家誰也不知道小毛球此時的心思百轉。南麓大王埋頭吃肉，不時地丟兩塊進兒子的嘴裏。黑老雕吃得差不多了，接著先前的話道：“神獸、靈獸基本上的修煉都是不用依靠外來功法的，人家自身傳承的足夠。我們妖獸就不一定了，像金環蛇的老祖，應該也不用靠外來的功法，只要根據自身能力將身體上的符文補足，精煉血脈純度，功法自成。

而我們哥倆，”說道此處，他拍拍身邊的虎大王，“”我們倒是想補足，可是依靠我們自身肯定沒戲，所以修煉到了瓶頸就要化形成人，借鑒一下四大勢力的各種功法或者依靠靈草靈丹，爭取靠著這外部力量來促進我們自身的符文、血脈進化。說白了，咱們不管是妖獸、靈獸、還是神獸都是依靠自身符文，血脈傳承來修煉的，所以先天是咱們最為看重的。

但是咱們妖獸，甚至是神獸，都面臨這一個最大的問題：拋棄肉身突破成仙。因為自身肉障壁壘實在堅固，所以能走到這一步不亞於登天。不過一旦修煉有所成就，那壽元也是比其他四大勢力多得多，足夠我們瀟灑的活上一陣的了。”

蛇小弟小妖心性，毫不關心它們所討論的修煉，只湊到小毛球的身邊，好奇地問：“狐仙姐姐，你是怎麽從黑大叔的懸崖上下來的，難道你會禦風術？”

小毛球本來正沈浸在今後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修煉，悠哉悠哉地過生活的時候，聽見蛇小弟的問話，撓撓頭，不好意思地說道：“什麽禦風術？我哪會那高大上的法術，我那是吹著牛皮跳下來的。”然後將自己如何“吹牛皮飛天”的經歷說了一遍，眾妖聽後哈哈大笑，大虎哥也逗它道：“回頭幫我也吹一次，我也想飛！”

此時黑老雕伸過一只黢黑滿布老繭的大手到小毛球面前，“現在牛皮你也吹完了，該還我了吧？”小毛球尋思著原來它是要將那牛皮要回去。想到了那牛皮現在於自己也無用處，自己剛剛當著眾妖的面也將這黑老雕一通質問，也明白了它原本就並無惡意，這才將藏牛皮的地點痛快地說了出來。

最後打趣地說道：“沒想到你個禿尾巴家雀還挺會過日子的，吃了牛還留著牛皮，想幹什麽，餓了在再啃一次？”黑老雕面無表情地答道：“牛是呆呆虎吃的，牛皮是留著給我的那兩個小崽子禦寒的。”小毛球這才明白。

臨走前，黑老雕來到蛇二哥三兄妹面前，“以前咱們的約定，在野外，野獸級別的金環蛇我隨便吃，就是不準踏入金環蛇洞府。現在這約定作廢啦！”

聽聞此話，嚇得蛇兄蛇妹刺溜一聲就躲到南麓大王的身後，蛇二哥也都義憤填膺地看著它。黑老雕繼續不僅不慢地說：“現如今你們金環蛇就剩你們仨了，等著以後你們妖丁興旺了再說吧。不過，你們遇上的那件事也是怪你們族長不聽我的勸告，我當時在天上叫了那麽久，它權當耳旁風，最終才招來那滅族之禍！”說完這些，它又大模大樣地叼了幾塊烤熟的肉說是給它家小崽子吃，然後拍拍翅膀飛走了。

南麓大王臨走前安慰蛇二哥，“行啦，那個黑老雕不是答應現在不吃你們啦，你們也可以放心的在這山裏生活了。不過嘛，你們這洞府也太難進了，山上那個洞口又太小，弄得我每次來你們這都只能游著進來，這要是以後再遇上什麽事我想進來幫忙都來不及啊！你們想想吧。”

只剩下蛇二哥三兄妹和小毛球。蛇二哥沖著小毛球吐著蛇信說：“絲！絲！現在這金環蛇一族也只剩我們三兄妹了，狐妹子你也不是外妖，且隨我們一起來拜拜老祖，之後我就可以接任新一代金環蛇族長之位了。待會兒我就把我們金環蛇一族的歷史講給你聽。”然後它吩咐蛇小弟，去將那個僅存的果子摘來。

小毛球一臉肅穆，跟蛇二哥回到二樓石屋，這時蛇小弟也叼著那顆紅色果子，恭恭敬敬地放在石床之上。而後，蛇二哥緩緩向前行至石床前，將頭放在石像老者的腳上親昵地蹭了又蹭，說道：“毛毛蟲七世孫在此拜見老祖，願老祖，能得證大道，渡劫飛升，早日歸來。毛毛蟲後代再此恭候！”然後退後兩尺，開始扭動蛇腰翩翩起舞。

空同道人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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